未题·不语

短文。BE。（写HE无能怎么办）

CP：Lancelot/Merlin   Arthur/Lancelot（神马！我也不造为什么最后变成了这个）

Summary:阿里莱德国王一直想对Camelot发起战争获取利益却没有理由，恰逢饥荒，Camelot作为盟国来帮助他们却中了国王的计策……

分级：G（因为有流血？）

PS：请多多包涵第一首蹩脚的现代诗……= =|| 想找饥荒的英国诗没有找到，只能自己杜撰了。

第二首是从叶芝的《柯尔庄园的天鹅》改编的。

楔子

传说中有一种精灵，西尔芙，产于空气的风精灵，通常以少女形态出现，少有几个会变成妖媚的少年，身体为半透明，有薄翼，司掌风。少女形态的西尔芙使男人为之着迷，妖媚的少年却被精灵族所摒弃，若有人类收养被抛弃的风精灵，他们则不得违抗主人的命令。他们不能被普通武器所伤，只有提炼于风中的水晶石能将其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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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特就像延龄草的三叶白花，端庄优雅，温柔和顺，对卡梅洛的国王忠心耿耿，在其他骑士眼中，他似乎从来不会拒绝、不会恼怒。亚瑟说找遍全国的任何一个角落再也不会找到像他一样忠诚的信徒。

每年的八月一日，是卢古斯结婚节，也就是丰收节，对于凯尔特人来说，收获开始的日子值得举国欢庆一番。亚瑟决定回应在这一天拜访受灾的邻国，带上丰收的粮食可谓是对他们最大的支援，刚签了停战协议的国王在收下这份大礼之后，应该可以更安心的向亚瑟称臣。

此次出行绝无恶意，忠诚的兰斯洛特是亚瑟随行的一员。他们在卢古斯结婚节这一天，戎装出发。

阿里莱德国王似乎一直臭名昭著但毕竟掌握着一国的军权，亚瑟并不想挑起战争，哪怕是一场注定胜利的战争，多一个臣国总比多一个敌人强百倍。

饥饿席卷了这座城池，在进入城堡之前，卡梅洛的一行人等看到街边小巷的男女老少都面黄肌瘦、形同枯槁，看着身着华丽服饰的亚瑟王和他的骑士们，无一不停下手中的事情，目不转睛驻足观看。阿里莱德国王的晚宴似乎并没有显示出国家的穷困，当亚瑟问道为何人民如此穷困潦倒的时候，他却喊来一个身披白色天鹅羽毛长袍的男仆。

让这个男仆把发生的事情都唱给你们听，国王说。

男仆一直害羞的低着头站在摇曳的烛光背后。蓬松的羽毛长袍也不能遮掩他弱不禁风的身形。闪烁的烛光偶尔会给他披上朦胧的面纱。长长的睫毛就像天鹅的羽翼。

这件羽毛长袍一定是他生来就拥有的衣衫，兰斯洛特想。

他唱道：

好心的天神赐给我们一片沃土

却带走我们甘甜的雨露

金黄的麦田变成棕黄

高大的果树结不出果实

河流里只有硌牙的砂石

稀疏的森林里野兽也在哀鸣

他的声音明亮柔和，宛如洒在田间的春风细雨。宴会席上只有这男仆清扬的歌声，他唱的是如此凄美动人，每个人的眼角都点缀着一颗闪烁的水晶。

我们的国王脱下戎装

宰杀战马

士兵的眼泪流遍了山川河流

哭泣着和家人团圆

每一座屋檐都隐藏着颤抖的谎言

男人告诉女人

一切会好起来的

女人告诉孩子

一切会好起来的

可他们除了一身褴褛

就只剩下沉重的负担

在场的女人们都开始掩面哭泣。男仆的歌声就像是午夜流淌的清泉，穿透了人们的灵魂。兰斯洛特转头望向那个正在歌唱的人，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庞。

伟大的亚瑟王陛下和他的骑士们

请不要觉得我们的美酒不够甘甜

因为这泉水里夹杂了太多的眼泪

请不要觉得盘中的鲜肉不够肥美

因为所有的牲口也已经骨瘦如柴

请不要觉得我的歌声太过于凄凉

因为我的声音里埋藏着太多伤感

男仆结束了歌唱，阿里莱德朝他扬了扬下巴，兰斯洛特就再也没有在晚宴上见到他。

这可不是卢古斯结婚节应该有的气氛啊，看看这些哭泣的女士们。亚瑟举起面前银质的酒杯，血红色的红酒在杯子里晃动着。我们的人马带来了救济，请不要再为饥荒感到悲伤，我亲爱的阿里莱德陛下。

年老狡猾的国王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起身举杯，让骑士们为了他们伟大的国王饮下那杯血红的液体。

血红色的佳酿顺着勇士们的喉咙流进他们的血管里。若是平时佳酿能使他们感到疲乏，今天他们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精神百倍。除了这位贪杯的骑士，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一点迷茫，完全不像平时那样坚定。

他冒昧的打断两位国王亲切的交谈，又提及了那位身披羽毛长袍的男仆。他举起酒杯说道，多么悠扬的歌声，如果我还能再听上一次……

那就让梅林今晚去这位骑士的寝室好了，我相信他一定会让你满意的，阿里莱德国王嗤嗤的笑着说，他可是我的小诗人小夜莺啊。

后一句像是在宣告主权，兰斯洛特阴沉地想。他觉得他应该去告诉嗜酒的高汶，千万不要因为多喝了两杯就乱了方阵。然而等他准备敲响同行伙伴房门的时候，里面发出的声响却警示着若他还是那么彬彬有礼的敲门，警钟就该被拉响了。

破门而入。

白色的羽毛散落一地。年轻的男仆瑟缩在燃烧的壁炉边，一霎那屋子里只听得见干柴在火焰中噼啪爆裂的声音。整间屋子里只有火光照亮一角，男仆清秀的脸庞，被火光照得通红。长袍从他瘦削的肩膀上滑下，露出紫色的衬衣和清晰的锁骨，火光下，被衬衣渲染得紫红。

他看起来是那么孤寂，就像在湖畔迷路的孩子一样无助，就如一株紫红色的千屈菜。

兰斯洛特蹲在他身边，帮他拉起从肩头滑落的长袍。

梅林，你回去吧，他只是喝多了，高汶不可能心怀恶意。

男仆抬起宝石般湛蓝的眼睛和骑士的眼神相遇，他是天使遗忘在人间的珍宝，兰斯洛特这样想。梅林没有说话，但兰斯洛特知道他在说谢谢。

兰斯洛特没有问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高汶是怎么了，但他确定，高汶并不是因为多喝了两杯才这样，梅林也似乎有一些不愿意说的秘密。

兰斯洛特灭了壁炉，就让秘密留在吞噬一切的夜晚吧。

夏日的夜晚，雷雨交加。似乎亚瑟的到来真的给这个枯木满城的地方带来了一线生机。兰斯洛特站在古老的城堡窗前，望着花园里干涸的水渠慢慢盛满了透彻的液体。突如其来的暴雨让夏日的温度骤然下降，风从窗缝刮了进来，只穿着单衫的兰斯洛特不免觉得有点儿寒意。就在他准备离开回屋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让他打消了念头。

梅林。

仅仅是凭清瘦的身形，兰斯洛特也不会认错，更不用说那标志性的白色羽毛长袍了。他在一株车轴草前静静地伫立着，湿透了的长袍紧紧贴在身体上，勾勒出纤瘦的线条。雨滴敲打着灰白石砖砌成的坚固墙壁上，房檐上，劈啪作响。

静谧、夏日冷风和倾盆大雨。大雨中孤独的男仆，就像失去灵魂的精灵。

有人说目光的温度是如此的灼热，让千里之遥被注视着的人也能感觉的到。兰斯洛特此时的目光一定是这样灼热，梅林转过头看向楼上。

隔着雨雾朦胧的笑，那一转身的慵懒，闲散浮生里如昙花般短暂的欢愉，华美衣着之下却又隐藏着如其歌声凄凉的悲哀。

兰斯洛特想一跃而下把他裹在自己的骑士披风里，占为己有。

喝足了雨水的鸟儿叫醒了整个国家，雨后的天空湛蓝的像宫廷画师笔下的画布。但阿里莱德国王的心情却一如往常，就像仍然干枯的树木。

一夜雨水您应该喜笑颜开才对啊，阿里莱德。亚瑟和阿里莱德站在城堡的城墙上看着大臣在分发他带来的粮食。

亚瑟你带来了风雨，若是你走了也带走了好运，我和我的国家该怎么办呢。

金发的国王笑了起来，你可是说的一口恭维之词啊。

多呆些时日吧，我们的小诗人小夜莺还没有亲自服侍您呢，如果您不嫌弃昨天那位骑士抢了头筹……

你的男仆不只是唱了几首诗而已吗？说实话，我都不知道那家伙还有如此雅趣。亚瑟哼的笑了一声。

事情往往是出乎意料的呢……

不过，我倒是愿意单独聆听那位诗人的歌喉。亚瑟似乎并不理会这位年长国王的言外之意。

兰斯洛特发现高汶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间，如果不是知道他平时喝多之后第二天的样子，兰斯洛特一定发现不了什么蹊跷。

那杯酒不会有这么大影响。特别是对一个很难喝醉的酒鬼来说，喝上三四杯根本不至于这样。

高汶似乎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任何事情，懒洋洋的对兰斯洛特说了声，早上好文雅的美男子。

睡得怎么样？兰斯洛特问。

大床真是舒服啊，漫长旅途之后，喝点儿酒躺在床上睡一觉是再舒服不过的事情了，但是现在我饿了。高汶傻笑着拍拍兰斯洛特的脸，转身走开了。

他寝室的门虚掩着。昨晚那散落一地的白色羽毛已经消失不见。兰斯洛特一时恍惚，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晚上的宴会比前一日的还要盛大，银杯里的葡萄美酒比前一日的还要甘美，还有……梅林……

他走出闪烁的烛光背影，还是一袭天鹅羽毛白袍，深棕色的长靴和地面接触发出细微的声音，他步伐轻盈，来到围起的深红色宴会桌前，向国王行了礼。梅林犹如森林深处的精灵，蓝宝石的眼眸环绕着注视着每一位在座的听众，如樱桃火红的嘴唇微启，发出空灵的歌声缠绕着每一个人的灵魂。

树木披上了墨绿的外衣，

林中溪流把静谧的天空映照，

一块块石头中漾着水波，

有着五十九只白天鹅，

和一只高傲的黑天鹅。

自从我第一次遇见它们，

十九度春秋已经消逝，

我还来不及再细数一遍，

它们就大声拍打着翅膀飞起，

形成大而破辞的圆圈翱翔。

我凝视这些光彩夺目的天鹅，

心中涌起一阵悲痛。

第一次在河边邂逅，

也正是暮色朦胧，

我听到天鹅在我头上鼓翼，

于是脚步就更为轻捷。

现在它们在静谧的水面上浮游，

神秘莫测，美丽动人，

可有一天我醒来，它们已飞去。

它们会筑居于哪片芦苇丛、

哪一个池边、哪一块湖滨，

使人们悦目赏心？

歌毕，梅林又向国王行了礼，抬起头的时候，兰斯洛特看见他的蓝宝石眼睛无意中掠过自己的嘴唇。

兰斯洛特并不打算在宴会之后和其他骑士们一起再去往当地的酒馆光顾，他一向是这样，从不愿意和那些人一起鬼混，谁知道过度的酒精会让男人做出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呢。在启程回去之前，他只是想再看看能否在花园里找到昨夜的那位淋雨的精灵。

仿佛鬼迷心窍，兰斯洛特就是想见到他。

好像是一种从未刻意达成的约定，梅林又出现在那珠白色细密的车轴草前。今晚，清朗的空气漂浮着天竺葵花粉的风味。兰斯洛特站在通往花园的大门旁，仿佛能看到一颗颗散播漂浮的花粉。金色的，闪烁着，就像一阵风，一个琢磨不定的灵魂。

也许还是太炙热的目光，梅林转过头看着这位倚在门边的骑士。过来吧，他招招手。

兰斯洛特发誓自己连在接受亚瑟的骑士考核时，心跳都没有那么快。咚。咚。咚。他害怕梅林听到他剧烈又加速的心跳声。空气中散播的金色粉末也害羞了般，唰地纷纷躲藏进树丛中。

梅林一只手在胸前捉住深红色绸缎长袍，防它滑下肩来，一手抚弄着眼前这只车轴草的叶子，修长的手指如琼脂白皙。他立在那里，低头看着眼前的花朵，削瘦的身体让他显得太高，低垂的脖颈太细太长，让兰斯洛特不得不担心某一天会不小心折断。

你不是男仆吧。兰斯洛特看着那双修长的手说。

我可是宫廷诗人呐，当然不是男仆。梅林微笑地看着眼前的骑士。

可是你们的国王说……

我亲爱的骑士大人，这可是连人民都养不起的国家，怎么能有宫廷诗人呢？梅林说，好像这是世界上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昨晚……高汶他怎么了？

梅林低头不语，显得有些害怕，连在玩着叶子的手也缩回长袍去。

对不起，我不该问。兰斯洛特急忙道歉。

你保证不会对别人说吗？梅林抬起头看着身边的骑士。那对蓝宝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明晃晃的液体，让兰斯洛特的心狠狠被扯了一下。

我当然不会。兰斯洛特说。

我的魔法失控了，我还以为他只要我念诗而已。说着这位宫廷诗人，或者是魔法师眼睛里的液体越过颧骨从下巴上滑落下来。

所以你会魔法。兰斯洛特不知道魔法和流泪这两件事，哪件在这时候跟让他吃惊。一阵风吹来，像一瓶清醒剂，他连忙伸手想要擦去对方脸上的眼泪。

梅林却别过脸去，躲开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保护我吗？他背着脸说。

兰斯洛特觉得胃里又被人灌上了一桶滚烫的开水。当然会。他说的不假思索。

快回去休息吧，他们也快回来了，被人看到我们单独在这里对你可不太好。梅林自己抹去了眼泪，重新裹了裹深红色的长袍，纤细的锁骨清晰的从领口露出来。

兰斯洛特不确定那一瞬间自己是不是想把这位魔法师的长袍扯去，舔舐有点儿太细了的脖子和诱人的锁骨。但当他回过神的时候，车轴草面前只剩他一人，那位魔法师就像用了魔法，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位温和平静的骑士，换上了黑色的睡衣，单独躺在这张柔软的大床上却无法平静自己的身体。他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梅林，他的长袍、他的衬衫、他樱桃似火红的双唇、他纤细的脖颈、他藏在领下罪恶的锁骨、他白皙的双手、他甜美的笑容、他的风雅、他的诗歌、他的纤柔、他的哀愁……

门外远远传来脚步声，打断了他混乱的思绪。那脚步声，走路的节奏，听起来就是充满他内心和脑海的梅林。

轻轻虚掩了房门，走廊的火光晃动着照着兰斯洛特的眼睛。

梅林。没有错。就算他改变了样子，兰斯洛特也能一眼看出来。

他的仆人将他的头发向后梳着，乌黑的头发上斜戴着一只墨绿色的月桂花环。白皙的皮肤在火光下看起来看起来就像月光，深蓝色缎面的长衫包裹着他的身体，轻盈如若精灵，踩在地面上是赤裸的双脚。他手捧一只华贵镶着宝石的盒子，在两名护卫的陪同下，向亚瑟的房间转去。

不安的感觉侵袭着兰斯洛特。他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也许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国王占有那个侵蚀自己灵魂的美男子。一股奇异的力量推着他悄悄跟去了亚瑟的房间。

如果他敢对梅林做什么……梅林会泄露自己的魔法吗……不，不能让梅林的魔法泄露……让我去阻止这一切发生……兰斯洛特心乱如麻，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亚瑟的卧房门口。

陛下。梅林的声音传出来。

寂静。兰斯洛特觉得亚瑟现在一定无法言语。

谢谢你的礼物。亚瑟的声音从未如此轻柔。

木板的吱呀声，像是踏在床头踏脚垫上发出的声音。时已至深宵，兰斯洛特感觉自己好像能看见卧房里发生的事情。那双纤长的双手颤抖着捉着长衫上镶嵌了宝石的扣子，怕一松手长衫就会从瘦削的肩头滑落，露出赤裸的身体，低垂的头将蓝宝石的眼睛掩盖，谁也不知道他在无声的哭泣，柔细的脖颈完全暴露在亚瑟视线里。他被亚瑟占有，全身沾满了国王的体液，却不知门外的人有多么深爱他。卧房里虽然有两个人，他却感到那么孤单，就像独株开放在沼泽地里的千屈菜，他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摇摇欲坠。他的内心在尖叫。

梅林在尖叫。

亚瑟在怒吼。

兰斯洛特像幡然醒悟一样打了个寒颤，冷汗从额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夏夜从未如此寒冷，每一份每一毫的空气都在刺激着他的骨髓。

短兵相接的声音。

亚瑟！兰斯洛特不假思索，踹开木门。

一把水晶匕首掉在地上，弹了两下，跳在兰斯洛特眼前。失去兵刃的梅林没躲过亚瑟的撞击倒在地上。王者之剑指着他的喉咙。

兰斯洛特，梅林笑着说，你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保护我的。

一阵眩晕。他眨眨眼睛，看见的是赤裸的梅林和正要侵犯这位楚楚可怜少年的国王。怒火中烧的骑士弯腰抄起那一把水晶匕首。拿在手上的匕首发出淡蓝色的光晕，美的就像梅林身上的一部分。

兰斯洛特！亚瑟怒吼。

一阵寒冷钻进他的每一个毛孔，冰封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根血管。他浑身颤抖，眼前的场景又恢复了正常，蓝色长袍的梅林被亚瑟的王者之剑抵住喉咙。

你杀不了我，亚瑟。梅林冷笑道。只有你最忠实的骑士手上拿的匕首能帮到你，但是他已经不再那么忠诚于你了，是吧，我亲爱的骑士大人？

兰斯洛特，把匕首给我！亚瑟喊道。

他不会听你的，除非他的爱愿意为你死。梅林用宝石般闪耀的蓝眼睛看了一眼痛苦的骑士。兰斯洛特正在幻象和现实中挣扎，梅林看的到他太阳穴边跳动的青筋，看到他因为痛苦而把下唇咬到出血，一瞬间梅林的心居然感到有些震颤，他回过头盯着卡梅洛的国王，继续说道，如果他没有把心交给我，那么他的心就会因为背叛了我而受到冰封，你将失去一枚多么忠诚的伙伴啊，吾王。

亚瑟像猛兽一样咆哮起来，他狠狠将王者之剑刺入梅林的心脏，看着眼前这位看起来和美的少年露出惊恐的眼神。鲜血从他的身体里喷出，溅向屋顶。有那么一两秒，梅林脸上的表情呆滞的就像死人。可等月光洒进屋子，照射在梅林的身体上时，他又睁开了双眼。

冷笑的恐怖，根本无法和歌唱的天使联系起来。

陛下。兰斯洛特费尽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陛下。兰斯洛特觉得他能听得见心脏被冰冻的声音，清晰地回响在鼓膜里。

兰斯洛特？！梅林和亚瑟同时倒吸了一口气。然而一个是吃惊，一个是震惊。

温柔的微笑在骑士脸上艰难的显露出来，因为痛苦，这个表情显得有些扭曲。因为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被刺骨的寒冷所包裹，兰斯洛特的动作显得特别艰难和缓慢。

艰难到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听到一声僵硬倒地的声音和梅林空灵的一声尖叫。水晶匕首插进了梅林柔美的脖子里。

兰斯洛特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和时间把匕首还给了他的主人。

卡梅洛的人杀死了国王的宠儿梅林这件事像是病毒，刚刚发生就传的众人皆知。阿里莱德得意的获得了战争，只可惜这臭名昭著的国王还未打响战争就被高汶一剑毙命。

亚瑟把兰斯洛特用餐的杯子带回卡梅洛。白花曼陀罗汁和葡萄酒的混合物还残留在银杯上。病人服用适当的白花曼陀罗汁可以恢复元气，加倍药量会开始产生幻想，过量服用则会使人发疯。亚瑟不知道兰斯洛特的杯子里被放了多少药剂，但足以使这位英勇和忠诚的战士失去自我。

他不会听你的，除非他的爱愿意为你死。

梅林的话一直回荡在亚瑟耳边。他坐在御医的房间，看着年老的医生满头大汗的翻查着医书，来解救这位几乎没有一线生机的骑士。

除非他的爱愿意为你死。

亚瑟再也不能从这世界上找出一个比兰斯洛特再忠诚的人了，就像延龄草，天性温柔，和顺。